记者:我们看这部电影,发现很多情节还是很有想象力的,您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蒋雯丽:其实这部电影还是通过一个女孩子的视角来表达她当时一些心里的感受,文革作为背景并没有过多地呈现。表现的主要是一个孩子眼里的人和事以及她的想象,不是完全写实的。
记者:观众觉得片中两个小演员跟您还是蛮像的,给我们讲讲选演员的过程吧?
蒋雯丽:挺不容易的。我们本来是想在北京找,但后来发现她们一讲北京话就特别像演戏。后来我还是决定到家乡去找,就让她们说我们当地的方言——我们的方言大家也能听得懂,而且特别生动,就放弃了在北京选演员。这两个小演员都是从来没演过戏的。我们先找的那个大点的女孩,后来无意间觉得这个小的也挺像的。本来我不敢奢望能找到两个都挺像的演员——剧本最早写的是两个,这样有一个成长。但后来改成了一个,因为怕找不到合适的,观众会觉得很跳。我觉得是幸运吧,后来碰到了,而且这个小的特别可爱,特别棒。所以又调整回两个。
记者:片中小伙伴都拿小兰的姓氏开玩笑,让她挺受刺激的,这也是您的亲身经历吗?
蒋雯丽:对,特别受刺激,因为自己姓蒋,觉得特别压抑。这是那个时代的特点,有很多那个时代过来的人觉得特别亲切。那时蒋介石是最大的敌人。
记者:除了参展和比赛之外,您拍的时候有考虑到市场的元素吗?
蒋雯丽:这个故事应该还是有很多市场性的。基本上我们从剪片过程以及小范围放映过程中能看到,大部分女性观众——也有很多男性观众——包括我们这个单元的选片委员,男的——都看哭了。他说他看到这个就想到自己童年的经历——他是跟祖母长大的。这其实是人类共通的情感。我们的电影市场现在恰恰缺少这种片子。这也是一种宣泄,看了会感动、流泪,而不光是打打杀杀的那种宣泄。
记者:我们听说这部电影是朱旭老师的封镜之作,确实是这样吗?
蒋雯丽:嗯,我觉得特别感动。我们拍到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朱旭老师说:哎呀,这是我此生的最后一个镜头了。当时我觉得好难过。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和朱旭老师合作过很多次,像《刮痧》,《日落紫禁城》,包括一部日本拍的在中国没有放过的NHK的《大地之子》。朱老师基本上不太出来工作了。我也很感谢他在80高龄的时候来出演我这部电影。我觉得他太棒了。
方言对他来说是很困难的,还有很大段的台词。他本来是不会说我们那里的方言,但后来说到我们当地人都吃惊:啊?他能说这么好!其实也没有学很久,就是进组后开始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记者:您这部电影带给我们的另一个惊喜就是刘烨,字幕上好像写着“特别感谢刘烨”?
蒋雯丽:对,我真的特别感谢刘烨,他真的是帮我的忙来了。以前我们合作过《女帅男兵》,也是同一家公司的艺人。我跟他说,以后你当导演,我一定也帮你演。他觉得这是我的导演处女作,觉得要来帮雯丽姐一下。
记者:您接下来是不是已经开始筹划下一部导演作品了?
蒋雯丽:没有,这两年还是先演演戏,当导演还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去准备,包括剧本等等。如果再做可能也要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记者:马上国内的金鸡奖也要颁奖了,您对角逐影后有信心吗?
蒋雯丽:我没想太多。因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看运气吧。我觉得被提名已经很高兴。其实《立春》能够被金鸡奖提名我都比较吃惊,它不是那么主调的。